带明第一炼金师

叫我春芳和炼金师都行!想调整一下心情,江湖有缘再见喔。

【策瑜】再相逢

summary:写一个公瑾在赤壁之战决战前夕的故事
记一次普普通通的流水账 (bushi
新手初试文略渣qwq

  长江两岸都驻扎着密密麻麻的军队营寨,剑拔弩张的对峙气势仿佛躲进了浓稠的夜色,在雾气中柔和了半分。深夜的军账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营前缓缓流淌的江水拍打堤岸的声音。

  周瑜放下书简,挑了挑即将熄灭的灯芯,烛光又一次规律地跳动起来。

  “都督,夜深了,还是早去休息吧。”侍立在旁的亲卫看着连续好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颇显憔悴的周瑜,忍不住劝道。

  周瑜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大战当前,军务紧急,”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若我睡着了,一定要在寅时叫我起来。”

  亲卫忧虑地看了周瑜一眼,施礼而退。

  曹操一路向南,到达新野县后,荆州牧刘琮就以荆州降曹。曹军无了屏障,势如破竹,此时屯兵樊城的刘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南下撤退。孙刘两家结成了联盟,准备共同抵御曹军。

  此前周瑜水军已经和曹军正面交锋过,虽取得胜利,但仍然不可放松警惕。

  明日即是黄将军的诈降之日,周瑜将一绺越过额前的碎发拨至耳后,又打开案上最后一个没有拆开的锦袋,上面用精巧的隶书写着“公瑾亲启”,他认出这是鲁肃的字迹。

  鲁肃说,大战在即,还有诸多江东臣僚不知此事,望周瑜多加斡旋,万不可让他们坏了军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劝自己要保重身体的家常话。

  自从他走后,周围好像突然冷了下来,也只有子敬是他最最知心的人了。

  周瑜想着,若自己遭遇不测,就让子敬接任,以子敬之才,必可固江东。

  他有些烦躁地用毛笔戳着墨盒,想着明日的诸多可能与与之对应的补救之法。

  若曹操识破了诈降之计该何如?

  若明日无东南风又该何如?

  若……

  周瑜祈祷着,若他在天有灵,定要魂佑江东。

  提着笔的手慢慢地垂了下去,桌上也被溅上几滴墨渍,周瑜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周瑜一睁眼,发现自己身在一处甚是眼熟的别院。他不会认错,这里是自己年少时在舒城的家。而这个院落 ,是当年孙策住的地方。

  前面有一个人披着斗篷,长身玉立,正站在小池塘边悠闲地鼓捣着手中的鱼竿。

  “是伯符吗……”他猛的一惊,跃动的心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

  那人回头,周瑜却看不真切他的样貌。

  周瑜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冲出喉腔,却终不忍冲破两人之间凝滞的空气。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又诡异的沉默。

  倒是对面的人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公瑾,这些年,你还好吗?”

  周瑜几乎从未做过梦,眼前人眼前景却是如此真实,他难以判断。

  看见自己日思夜想之人的这一刻,他愣住了。即便是已经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周瑜还是迟疑着不敢相信,喃喃道:“梦否?”

  他上前摘下了来人的斗篷,却不慎扯落了缠在这人脸上的绷带。隐匿在阴影里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张脸。只不过曾经俊秀无比神采飞扬的面庞上却横亘着一道贯穿的狰狞箭伤。这道伤痕深可见骨,触目惊心,在青年俊逸的眉眼相称下显得颇为突兀。

  真的是他,孙伯符。

  那个纵横江东的小霸王,他回来了。

  白布上猎猎的血迹刺痛了周瑜的眼睛。

  他颤抖着向眼前这位阔别已久的故人伸出手:“伯符……”

  还未触碰到他,周瑜的手突然被孙策抓住,温热包裹了他的指尖,打消了之前各种不切真实的猜想与疑惑。

  孙策将绷带捡起,重新缠好,颇为无奈地笑了一声:“是不是吓到公瑾了?”

  当年孙策在外围猎,突遭许贡三门客刺杀。此时刚克豫章、庐陵二郡得知消息的周瑜急忙往回赶,他却因伤势过重而去世了。周瑜带兵奔丧,一路失魂落魄,未发一言。

  未能见孙策最后一面,这是周瑜此生都难以释怀的一个心结。

  他的孙郎,昔日是何等的潇洒自如,然美姿颜尽毁于敌手。大业未定却天不假年的失意与落魄,又有何人能懂。

  在这种时候,自己竟然不在他身边,周瑜自责地想着。

  孙策好像看出他在想什么,握紧了他的手:“没事的,没事的。”

  他们沿着整齐的鹅卵石小路走着,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草一木,周瑜被勾起了不少回忆,与孙策聊起了过去的趣事。

  他指着路旁一枝干蜿蜒、林荫宽阔的树道:“还记得这棵树吗?当时仲谋看上了上面的一个鸟窝,非要找人给弄下来,你爬了上去,还差点摔了。”

  孙策眉眼间都掬着盈盈的笑意,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起来。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说了许多许多。周瑜沉浸在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却又时时刻刻有着一切都可能突然如泡影般梦碎的惶恐不安。周瑜还想问很多,但都没有问出口,只是贪婪地想要抓住当前的一切。

  即便是梦,即便只能相聚一时拥有片刻即逝的温馨,也够了。

  孙策拉着周瑜在尽头的一处小亭子里面对面坐下。亭子里放着石桌石凳,石桌的案板上摆了几壶好酒,孙策道:“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他斟满,仰头一饮而尽。

  周瑜自驻扎南岸以来怕饮酒误事,滴酒不沾,但此时此刻也倒满杯盏,同孙策递来的杯子碰出了清脆的响声:“不醉不归。”

  觥筹交错间,孙策道:“此时是否正直战事?”

  “曹操率军二十万众顺江而下,正要攻打江东,可我江东,暂时只有数万军队可用。”

  孙策握紧拳头:“曹贼欺我太甚。”

  酒过三巡,周瑜漂亮的凤眸渐渐染上了一层水汽,带着些许迷蒙,“三万之众,刘豫州言少,此自足用矣!但观瑜破曹!”

  孙策问道:“公瑾计如何?现贼众我寡,恐难与持久。”

  周瑜一挥手,差点把酒打翻:“我……欲用火攻。”

  “派黄老将军诈降……备船数十只,载燥荻、枯柴,灌油其中,驶向曹操军寨……彼时火烈风猛,何忧不破曹贼?”

  他举手投足间都是少年意气,虽然喝醉了酒有些磕磕绊绊,但眼睛里有光,恍然间又回到了当年与孙策共商大事雄姿英发的模样。

  孙策一拍桌子,赞赏道:真是妙计”

  二人又是默契地大笑起来。

  又是几杯酒下肚,周瑜跌跌撞撞地想要站起来,却倒在了地上。

  孙策连忙上前扶住他,他却抱着亭子的红色柱子不肯撒手,不停地唤着伯符。

  “你的酒量怎么变得这么差了?”

  只有在孙伯符面前,周瑜才卸下了一身在外老成持重的伪装,把多年焊在脸上的面具一把扯去。

  在迷人的酒香浸润下,他自带的疏离清冷的气质也如齑粉一般随风扬了去,竟有些孩子气地抱住眼前人,将头深深埋进了他的颈窝,“我不知道是不是梦,但我权且当做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好想你。”

  “我经常想着,要是……要是你还在就好了。江东的风景从来不会变,但我想和你一起看。”

  醉人的酒气瞬间包围了孙策,孙策将手抚上了他轻轻颤抖的背,叹息道:“都怪我,去的太早了。”

  周瑜低垂着头,似是在自言自语:“可我答应过你,要守住江东的。”

  孙策收紧了揽在他背上的手臂:“公瑾,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怕……我怕对不起江东父老,对不起你和伯父打下的基业。”

  江东的担子担在周瑜身上,饶是他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兼顾。他尽心尽力侍奉新主,力保东吴平安,为的都是两人心中炙热燃烧的这团熊熊烈火,为的都是当年难凉的沸腾热血。

  曾经约定着一起笑看万里山河的战友,是总角之好,是骨肉之分。待千帆过尽,午夜梦回之时唯剩一人暗自神伤。

  孙策皱起眉心疼道:“你真的太累了。”

  周瑜道:“但对瑜来说,一切都值。”

  孙策捧着周瑜的脸,凝视了片刻,突然欺身吻了上去。

  周瑜无比紧张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襟,手却被孙策按住,被迫攫取着来自他热烈的气息,只能努力描摹着他的轮廓 。

  很快,沉浸在温柔的醇香中,他放下所有戒备,敞开一切应对着对方势如破竹的攻势。

  横跨了八年的思念在纠缠中尽数撕裂,压抑着的情感在此刻到达了顶峰。周瑜刚开始甚至不敢闭眼,生怕自己再睁开眼时,他又不见了。

  良久,二人分开,周瑜嘴唇上还残留着孙策留下的绵绵软软的触感。

  “你哭了。”孙策将周瑜的泪痕轻轻擦去。

  周瑜迟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已泪流满面。

  “伯符。”

  “我在,公瑾。”

  天终于慢慢地亮了起来。

  ……

  傍晚,几十艘满载薪草膏油,外用赤幔伪装,插着牙旗的蒙冲、抖舰如一群幽灵般越过广阔的江面,向大江北岸的曹营水寨驶去。

  周瑜站在江边负手而立,注视着它们的背影。此时长河渐落,隐隐却有火光冲天之势。

  一场大战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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